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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我们再回到菜价,产地价格暴跌,超市价格高起,很多人在寻求答案。近日,很多媒体不约而同地都将目光聚焦到了物流成本中、高额的路桥收费上。在当前的经济环境下,面对19家上市路桥公司凭借超高净利率,一举登上暴利行业榜首这样的新闻,我们是否能够找到关于菜价另外的答案呢?
主持人:
王教授,在一开始的时候我问的那个问题您能不能回答?五分钱在菜地里面的西葫芦,为什么到我们身边的时候变成一块钱,20倍的利润都去哪儿了,谁都说他们没挣钱?
王锡锌(特约评论员):
可能钱掉在路上了。因为最近看到中国物流和采购联合会,就是行业组织发布了一些数据,现在货运运输成本相当高,根据他们的发布消息,物流的成本占到了整个成本的三分之一。有些专家估计可能更高,50%-70%可能到了物流的成本之中。如果这么高的成本,这么大的利润可能有很大一部分的确是掉在路上了。
主持人:
但是我们看资料的时候就会发现,有一些地方的收费站,从资料里看到,2010年广东省有一个地方的收费站,如果按照现在的还贷速度要还700多年,就说明这个收费站也是不怎么赚钱的?
王锡锌:
收费站赚钱的确在地域的分布上当然会不一样,因为有车流的不同问题。但是从收费公路,收费公路中一种经营性公路的规定来看,其实既然是经营,经营就是有风险的。如果说这个投资下去了,根据车流的成本,车流的量来看可能收不回来,能不能让你一直在收,因为公路毕竟有一个公的性质,所以从公路的管理来看必须要有一种收费的年限来进行控制,也必须要对收费获取的利润要有一种控制,而不能让这种收费的公路成了暴利的行业,甚至有人说成了“印钞机”。
主持人:
王教授,当时数据特别多的时候,有时候能把人看糊涂了,刚才我举了一个广东省收费站说700多年才能还清贷款这么一个现实。但是2010年19家上市路桥公司净利润的时候,发现最高的净利润可以达到60%,最低的也超过了20%,但反过头来看,房地产公司最高的也就无非是百分之十几,说中国银行挣钱,净利润也就是37%,为什么得说还几百年才能还上,另外一方面净利润率又这么高,您给我们解释解释?
王锡锌:
这里面我们看到的是19家上市公司,上市公司一个非常好的特点,根据我们对上市公司的监管,有一个对公众要披露相关信息的问题,所以很多时候非常具有讽刺意味。这些公路作为“印钞机”在获取暴利,可能平时它是偷着乐,它挣了很多钱你也不知道,但是上市公司通过每年年报发布,看到了这19家在中国A股上市的公司,原来它们都是挣钱的机器,挣钱的能力的确还超过了我们原来以为暴利的房地产、金融,当然那些可能有暴利,但跟路桥公司比起来,今天看来它们却居老二、老三了。
这里面也向我们反映出一点,有些收费公路的确是在获取暴利。从这里面也映射出来,我们讲的收费要700多年的公司,一种前面说了,可能的确车流量比较小,吃不饱,也就是它规划的问题;但是也有另外一种可能,我为了让自己无限期收费,尽可能要让自己的时间延长,假如我没有上市收费多少这本身也不透明,你也搞不清楚。
主持人:
王教授,不管刚才说的700多年才能还清贷款,还是说一年的净利润率就将近60%,这两个数字都在提醒我们考虑一个问题,难道没有人管吗?目前这种收费的现状应该谁来管,如果真管能不能出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?
王锡锌:
这种高速公路变成“高价公路”的情形老百姓一直在抱怨,而且有关部门也一直在说,我们收费现在看来标准是高了一些,应该管。从法律上来说,其实对于收费公路的管理有很多规定,比如说作为基本的法律有《公路法》,对收费公路有专门的《收费公路管理条例》,还有收费公路的年限等等这些规定,关于道路设收费站国家也有各种各样的标准,地方也有些标准。所以第一个问题是有人管的,接下来是这种管有没有效,现在如果真的管,对于高价应该是可以产生一些约束的。比如说从收费的年限来看,根据现在《收费公路管理条例》规定,就算是在西部贫穷的地区修建的经营性公路,收费的最高年限30年,这是硬性的规定。但是看到现在很多地方超过30年收费期限的公路可以说比比皆是,不说别的,北京京石高速事实上,原来是政府先作为“收贷路”收了一段时间,然后又转成了经营性公路,最后其事实上收费的期限就达到了42年。
看另外一份数据,根据南方周末报道,在2005年广东省下发的一个文件里面看到,在74个省管的收费站中,还贷期限超过30个的就有33个。
主持人:
其实王老师说的问题,归纳起来就是这么几个:一,公路公路,里面这个“公”字,就注定了它是一个公共设施,但是公共设施怎么会成为一个赚取暴利的领域和资源;另外,交通企业本来是代我们去管理这些公路收费的,为什么它却成为一个最大的受益者;还有就像刚才王教授提到的,公路高收费、多收费这个问题说了多少年了,但为什么今天我们还在说这个问题?
解说:
39岁的农民韩进今年种了六亩卷心菜,这也是全家的经济支柱,但是今年的卷心菜价才八分钱一斤,六亩地赔了上万元。4月16号,有些绝望的韩进选择了自杀。
同样遭遇的还有广东的阿珠,今年她和丈夫租种了3.28亩菜地,但是他们种的生菜同样遭遇价格暴跌,一斤一两毛钱都没有人要。5月2号,阿珠也选择了喝农药自杀。
两个菜农的自杀给整个社会带来了不小的震动,这到底是为什么?
吴晓华(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研究员):
涉及到我们整个的流通体制,我们的农产品现在的组织生产形式。
陈东琪(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副院长):
这里面一个恐怕是短期问题,季节性问题,这不完全是供求关系发生大的变化(导致的)。
解说:
专家在开会研讨,政府部门在积极应对,各路媒体也在调查走访,菜地、运输、批发、零售,几个月的调查,人们发现在各种原因的探究中,高居的物流成本成了焦点。其中,最不应该而又最顽强存在的依然是高速公路的高收费。